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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司令部(五十八)通信股长王辉
作者寨主六号
文章来自公众号漫聊往事,鸣谢!
王辉是河北涿州人,七九年底入伍到二十七军七十九师二三七团通信连,担任报务员。八一年考入石家庄陆军学校通信大队,八三年毕业以后分到我们团通信连当排长。
我一直以为王辉跟我是同年兵,是八一年兵。为了写这篇文字,跟王辉核实他的具体情况,才知道他和宋国胜是同年兵,也就是比我早一年兵。按照到部队的时间来算,他是七九年底到部队的,比我这个八一年九月到军校要早了一年多。
当年我们在军校的时候,就听说学校还有一个通信机要大队在北京香山。因为不在一个校区,所以对这个大队的情况不太清楚。这次跟王辉核实情况,才知道他就是这个大队毕业的学员。所谓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说的可能就是这种情况。
这种情况在我身上不是第一次发生,就像接任我一营炮兵连连长职务的纪月江。虽然在一个连队待了好几年,我也知道他是石家庄陆军学校毕业的,但直到我转业多年后,开了公众号开始写文字的时候,才知道他跟我是一个中队的。所不同的是入学时间,八四年我们毕业他入学。
王辉是我到团里以后,最早认识的干部之一。虽然我们俩不在一个连队,工作上也没有啥交集。我是从一炮连老连长王金海口中知道,王辉家是涿州的,跟我算是半个老乡。结果在一次团里开干部会的时候,我刚问他认识不认识王金海,他马上就叫出了我的名字。我们俩都不是自来熟性格的人,但第一次见面确实有一见如故的感觉。
王辉为人办事很实在。就是在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我听说他们通信连在安各庄水库驻训,水库里面的鱼很多也很便宜。正好我正带领两个排的战友在修建团弹药库的围墙,远离连队单独起火。我就用商量和试探的口气问他,方便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们买点鱼,好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。王辉跟我确认要买鱼后,并且问了一下我们有多少人吃饭,说过几天回来的时候就给我们捎回来。
只隔了一天,我正在围墙修建的现场,一辆挎斗三轮摩托就停在了弹药库门口。虽然是在春季,但也看到王辉浑身是土坐在驾驶员的位置,他给我们捎来了两条十几斤重的白鲢鱼。这是我第一次跟王辉打交道,觉得这哥们办事非常靠谱。
王辉的平等意识很强。平常聊天说起某个人的时候,他不会因为这个人是战士就轻视,也不会因为这个人是个领导就仰视。不管是战士还是干部,在王辉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。尤其是在维护本单位战友的利益上,王辉表现出来的都是仗义。
我随黄团长在三号院蹲点的时候,通信连从原来团部小俱乐部旁边的营房搬到了三号院,住在三营楼房北面的两排平房里。虽然是临时住在这里,但通信连也把这两排房子弄成了一个小院。相对于同样是住在平房里面的三营炮兵连,通信连的自我管理自我完善的意识要强了很多。把自己连队圈成一个小院的事儿,这在其他连队是敢想不敢干的,但通信连请示没请示团里领导我不知道,反正是把这个事儿办成了。通信连的干部和战士都有一种不把自己连队当成普通连队的意识,他们私下里号称通信连是半个机关,对于圈院子的事儿,我估计他们直接找营房股就能把这个事儿办了。
我去蹲点的时候,政治处郭志刚主任让我顺便调查一件事儿,就是关于通信连排长叶毅接兵时候收礼的问题。所以在三号院安顿下来以后,我就去了通信连。等连部里面就剩我和王辉两个人的时候,我用不经意的口吻,向王辉问起了这个事儿。结果王辉马上就跟我急赤白脸地解释起来。
他说叶毅接兵回来,确实带回了人家送的礼物,但那是一麻袋核桃,并且分给了全连战友吃,那几天通信连各房间里都在噼里啪啦的砸核桃。然后他又跟我说了叶毅平时的表现,分析能很招摇地扛回一麻袋核桃的人,心机绝不是很深。
后来我把通信连全连一起砸核桃吃的事儿,跟郭主任汇报的时候。因为画面感太强了,郭主任一听就乐了。
总机班班长刘文柱老家是内蒙,想转志愿兵,但因为团里转志愿兵的指标有限,所以基本没啥希望。王辉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,他听说我家属跟集团军军务处刘同青家属是同事。有一天我正在师教导队集训,刘文柱跑到教导队找到我,问我能不能通过我家属,找一下刘参谋。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,跟我家属说了这个事儿。结果刘参谋还真是给面子,给刘文柱把这个事儿给办了。
在小战友遇到麻烦的时候,能够挺身而出极力维护。在闲聊天的时候,还能够想着部下小战友的难题,由此可见王辉为人的实在和仗义。
王辉很注意个人卫生,生活自理能力很强。宿舍虽然有总机班或者司令部通信员时不常地过来帮助打扫,但没人帮助的时候,他自己也会把屋子收拾利索。社会上有啥新东西流行,他都会追赶潮流。我记得当时旅游鞋还是一个挺新潮的东西,时间不长我就看到王辉穿在脚上了。
王辉的胃不太好,所以他吃饭不像我,饥一顿饱一顿的,他自己准备了当时很流行的维维豆奶,不吃早饭或者饿了的时候就沏一杯。他沏维维豆奶的时候,大部分时候是放一小包,有时候也放两包。放两包的时候,这个豆奶稠糊糊的,跟玉米粥一样。
通信股长王辉
王辉做饭很好吃,口味也跟我差不多。他经常去吃饭的几个老乡家里,他都带我去吃过。这里面包括军需股助理史建华家,化工厂供应科长徐景利家,化工厂厂长罗家银家。罗厂长是四川人,但他家属是涿州人。王辉管比他大的老乡都叫大哥,对家属们有的叫嫂子有的叫大姐。当时大家都管罗家银厂长叫厂长,所以他管罗厂长叫大哥的时候,我听了以后感到很新奇。
王辉到这些人家里很自己,一点都不拘束。有一天下午,因为我们俩都没有吃中午饭,所以早早就有点饿了。人越饿的时候越喜欢聊好吃的,不知道我们俩怎么就聊起了羊肉馅饺子了,越聊越觉得羊肉馅饺子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饭了。他像突然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,说咱们去化工厂罗厂长家吃羊肉馅饺子去,说完我们俩就直奔化工厂而去。
罗厂长家住在化工厂一进大门靠东侧的房子里,这是我第一次到罗厂长家。我们去的时候罗厂长不在,就他家嫂子在。我是第一次去,王辉把我介绍给大姐以后,然后直接说我们俩想吃羊肉馅饺子了,他做主晚上就吃这个了。他边说边去打开冰箱,从冷冻室里面往出翻腾冻得硬邦邦的鱼和肉,跟大姐问清楚那块是羊肉以后,他拿出来放水池子里面用水冲着解冻,又进厨房里面找出一捆大葱开始剥葱。他这一番操作,熟悉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,不熟悉的人肯定以为他是这家的主人呐。
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,除了罗厂长一家和我们俩,还有两个其他人。罗厂长的女儿蜀远和儿子冀远,按照他们跟王辉的称呼,也管我叫舅舅。我一看蜀远和冀远的名字,就知道这是各取了一个父母籍贯省份简称。
那天除了羊肉馅饺子以外,又炒了好几个菜,喝的酒是绵竹大曲,绵竹大曲当时是化工厂的招待酒。这顿饺子酒,是我记忆中最好吃的一顿饺子和最好喝的酒。
王辉童心未泯,按俗话说就是小孩脾气,爱玩儿,凡是跟玩儿有关的事儿他都喜欢,喜欢踢足球。而且他是属于那种心灵手巧的人,当我还在拿着掌中宝玩儿俄罗斯方块的时候,他已经连魂斗罗和超级玛丽都不爱玩儿了。我一直对魂斗罗不感兴趣,总有一种操控不住的感觉。当我的超级玛丽遇到比较难过关卡的时候,王辉实在看不下去,他接过遥控器很轻易地就能连过几关。我们大家都说这跟他报务员出身有关,手指头比较灵活有手感。
王辉打麻将是一把好手,不管输赢心态都很平和。不像有些人打牌,赢了洋洋得意,输了怨天尤人。我们老家管打牌输了就急眼的人,根据谐音统称为书记(输急)。输钱以后不给,我们老家叫扎着,输了就急还爱扎着的人,就是扎书记了。王辉不是书记,更不是扎书记。
王辉很少跟司令部的人打牌,他属于另有圈子的人。他喜欢跟后勤处的陈空军冯兆波杨治峰等几个人打牌,他也把我引入了这个圈子。我发现这几个人,牌风都比较端正。
冬季的有一天晚饭后,王辉尹燕津我们三个人在王辉的宿舍没事儿干,想找个地方打麻将。他们俩让我联系一下史建华,看他晚上有没有事儿。
我八四年分到团里以后,第一次参加专门为欢迎我而举办的饭局,就是史建华操持的。特务连原来的司务长李影,是北京房山人,跟史建华是军校同学,当时李影已经调到了后勤。史建华当时在一零七火箭炮连也就是后来的榴炮一连当司务长。那天一起吃饭的除了我们三个人,还有炮兵营的副教导员王刚。所以我跟史建华也是到团里以后认识比较早的战友,王辉到机关以后,又去史建华家吃过几次饭,这就属于熟上加熟了。
我拿起电话就要通了史建华家,接电话的是史建华家属。我问嫂子他们现在干啥呐,嫂子说正在看赤壁大战,当时《三国演义》电视剧正在热播。我想逗逗嫂子,就说天这么早,你们两口子就脱光膀子大战起来啦?嫂子开始没有反应过来,问谁脱光膀子了?我说赤壁不就是脱光膀子么?嫂子反应过来了,一边嘎嘎大乐一边让我们三个过去。
史建华他们两口子轮番上阵,跟我们三个打牌。等嫂子打牌的时候,我就逗她,说吃你们家的饭,喝你们家的酒,如果再能赢你们家点儿钱就再好不过了。嫂子听后是嘎嘎大乐。当时的这句玩笑话,多年后到易县参加耿金友儿子婚礼的时候,碰上了史建华两口子。依然留着过膝长辫子的嫂子开始没有认出我,认出来以后,她马上就说起了当初我到他们家打牌,说的那个吃饭喝酒再赢钱的话。
打牌的时候不想离开牌桌,连厕所也懒得上。过了十二点牌局结束的时候,我们三个加快脚步,目的就是赶紧找个地方上厕所。出了家属院大门,到了办公楼西北角的时候,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准备撒尿。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突然想搞一个恶作剧,我就说咱们三个人尿一个三饼吧。
因为我们三个总在一起,默契程度很高。听我这么说以后,我们三个人马上就前后移动了一下位置,按照麻将中三饼的形状,转着圈开始撒尿。边撒尿还边提醒,别忘了还要画一个边框。等把这个三饼画好以后,虽然稍有一点儿不如意,但三饼的形状还是很明显的。我们怀着意犹未尽的心情,各自回到宿舍睡觉去了。
第二天早起出操的时候,还没有走到集合的地点。就看到很多机关干部,边微笑边围着昨天晚上我们画的三饼在转悠。我一看这事儿坏了,昨天画的时候本就是一个乐子,没有想到天气太冷,撒的尿都冻住了根本没有挥发,亮晶晶地非常耀眼。晚上看不太明显的三饼,现在看则特别清晰明显。为了撇清跟自己的关系,我也假模假式地围着这个三饼转了一圈。这要不是我参与干的,我肯定大声吵吵,现在我不光不敢吵吵,而且生怕别人吵吵。
我离开这个三饼以后,一直注意着大家的反映。尤其观察着团里领导们看到这个三饼时候的神态,生怕这个事儿引起他们的注意。我们团里领导的水平就是高,他们从家属院出来以后,虽然有不少机关干部在看这个三饼,但领导们每个人都器宇轩昂地视而不见。到这个时候,我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归位。
尹燕津王辉我们三个不光是平时能玩儿到一起,在工作上的配合也很默契。参谋长王国启在分配工作的时候都省了不少事儿,他在给我们分配任务的时候,都不用说我们三个股的全称,而是直接说作通炮,就是作训通信炮兵股的简称。如果我们的关系不好,很多事儿都需要参谋长来协调一下,现在省去他的协调了。
我们这种默契在工作上让参谋长省了不少心,但有时候也让他说不出来道不出来。有一次机关政治教育,各机关分组学习的时候,司令部的学习地点是在团常委会议室。这倒不是因为司令部有啥特殊,主要是司令部人比较多,再加上本来司令部办公室就和常委会议室都在二楼。
司令部这种活动,都是由协理员负责,最多再加上副参谋长。参谋长虽然是团领导,但这个时候也会以普通党员的身份参加活动。但公务班的小战友不管这是什么会议,还是按照惯例,把参谋长的茶杯提前准备好,放到会议室里面。听到其他团里领导不参加以后,给副参谋长吴晓伦也泡了一杯茶端了过来。
司令部在常委会议室内的座次,各股随便坐在四周的沙发上,参谋长副参谋长和协理员坐在平时团首长坐的靠西侧的沙发上。当时的协理员是马以富,老马进来的时候,一手拿着学习资料,一手端了一个茶杯。老马端着茶杯的这个举动,让其他股长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平衡。参谋长是副团职,他喝茶大家没啥意见,副参谋长虽然跟大家兵龄差不多,但毕竟是司令部唯一的正营职,又是司令部的副职领导,也能说得过去。老马跟大家一样是副营职,他也端了一杯茶,就显得他是领导,其他只拿笔记本不带茶杯的人就像部属了。
我以为就我心里不平衡,结果抬头看见尹燕津和王辉对视以后又看向了我,面部表情上那种不平衡都要掉地上了。学习开始的时候,参谋长喝了一口茶,然后对这次学习提了一下要求,然后就让老马组织大家开始学习。
办事认真的老马,打开他的笔记本,开始给大家传达他所参加的教育准备会上,团政委和主任对于此次学习教育的意见。如果老马就这么传达,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事儿了。结果老马讲了一会儿,嘴里有点发干,就端起茶杯。可能是泡茶的水温度不够,茶叶都飘在上面,他就冲着茶叶吹了两口,然后才喝了一口茶。
老马吹茶叶的这两口大气,不光是吹走了茶叶,也把尹燕津给吹的蹭得一下站起来,然后就以闹肚子急着要上厕所的速度,急匆匆地走了出去。开始我以为他是上厕所了,结果一会儿的功夫他回来了,两只手上各端了一个茶杯,他先在自己的位置放下了一杯,然后给我端过来一杯。老马看了一下尹燕津和我,接着宣读教育材料。
尹燕津坐回自己的位置以后,端起茶杯深吸一口大气,然后鼓起腮帮子左右晃悠着脑袋使劲儿地吹茶叶。因为用力太大,杯子里面的水和茶叶都吹出了一些。吹完两口就开始喝水,因为水太热,茶水没有喝进去多少,倒是发出了像喝热粥一样涕溜涕溜的声音。先吹两口大气然后再涕溜涕溜地喝茶,喝不喝茶不重要了,喝茶前面这一套夸张的动作成了重点,而且这套动作还包含了其他含义。我一看尹燕津这架势,明白了他的意思,我虽然不渴也得赶紧跟上啊,不然不是辜负了人家端来茶杯的良苦用心了么。所以赶紧端起茶杯,也像他一样连吹带涕溜起来。
尹燕津端着俩茶杯进来的时候,王辉的眼睛就有点发直。我们俩一开始吹茶叶,王辉也蹭得一下站起来走了出去,不用问我也知道他绝对不是去厕所了。果然他回来的时候,手里也端了一个茶杯。他属于闷头苦干型的,坐下以后马上就开始吹茶叶,而且他吹得更加夸张,涕溜的声音也更大。
原本挺严肃的学习氛围,在老马认真的宣读声中,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跟蛇吐信子一样吹茶叶的呼呼声,再加上喝热粥一样的涕溜声,有了一种让人忍俊不住的欢乐气氛。王成武和巩宝强两个股长就裂着嘴无声地乐,其他比较年轻的参谋们使劲儿抿着嘴,努力使自己不笑出声儿来。
参谋长王国启明察秋毫,发现气氛不对以后。马上就叫停了老马的宣讲,直接宣布了一项规定:今后司令部开会,除了他和副参谋长可以带水杯以外,其他人都不准带水杯。
我们三个人吹茶叶的呼呼声和喝茶的涕溜声,导致了参谋长直接把老马,从司令部领导的位置,又给送回到了我们革命群众之中。看不得别人好,这个国人的光荣传统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。对于这个结果,既是我们所愿,但好像又有点于心不忍了。课间休息的时候,军务股长王成武指着我们三个人,想说点啥又说不出口,只是摆摆脑袋咧着嘴乐。
王辉当通信连长时候,组织连队野营拉练。
七九年我上高中的时候,已经开始分文理科。因为我选择的是理科,所以世界历史和世界地理课程就没有学。所以直到现在,我也不知道有个叫苏里南的国家在哪儿,只是知道这个地方离我们国家很远。这个印象也是来自于王辉。
每到月底的时候,平时在交接班会上很少发言的通信股长王辉,都会站起来报告一个情况。这个情况就是长途电话费又超支了,请示团里领导怎么处理。
当时电话已经开始逐步普及,个人家庭也可以申请安装电话了,但需要交一笔数额不小的初装费。即便是你交了初装费,也需要排队等候,看电信公司什么时候能排到你。装上电话以后,每月除了交话费外,还需要交一个固定的月租费。所以当时家里能装电话,绝对是这个家庭经济实力和社会关系强弱的一个体现。每个家庭里的电话,都会像冰箱彩电一样,摆在客厅的显眼位置,好让来家里的客人第一眼就能看到。很多人家还会在电话上弄一个丝巾罩,用完电话就把这个罩给扣上,免得落上灰尘。
团里在家属院给团长和政委宿舍各装了一部电话,当时俗称是外线电话,以此来区别于部队内部的电话。为了满足广大官兵拨打外线电话的需求,团里还在团部大院门口里面,靠东侧的收发室,装了一部外线电话。有需要打电话的人,先要说清楚是打哪里的电话,收发室的人会根据你这个电话位置,区分是不是长途,然后在登记薄上登记,最后才把电话拿给你。电话上连接着一个计时器,这个计时器的小窗口上显示着你拨打电话的时长,等你打完电话以后,根据时长和长短途收费。
每到月底的时候,收发室会去易县邮局结算经费。每次邮局报出来的电话费,总跟收发室收上来的钱对不上账,差额都在一千块钱左右,比较少的时候也差八百多块钱。为了查清话费出现这么大差额的原因,就让邮局把当月所有拨打电话的单子打出来。结果发现,原来有人拨打国际长途。当时省内和省外,国内和国际电话的价钱差距很大。原本登记的是国内电话,按照国内电话收上来的钱,结果打的是国际电话,当然这个差额就大了去了。
黄团长听到八百多块钱的电话费差额,就问怎么回事。王辉报告了以上情况以后,说拨打的国际电话是在苏里南,这是一个色情黄色电话。由此我记住了苏里南这个地方,感觉这个地方离我们很远,是因为这个电话比一般国际长途还要贵很多,所以我就觉得这个地方很远。
黄团长听说缘由以后,表示这笔钱团里不出,让司令部或者是通信股自己想办法解决。王辉当然不满意这种处理方法,内心十万个不满意,慢腾腾地坐下,嘴里小声地嘟嘟囔囔也没有啥好办法。最后这个问题是怎么处理的,我也没有问过王辉,但我可以肯定不是王辉自己掏钱垫上的。
通信股近水楼台先得月,不管是参谋还是股长,宿舍都有电话。尹燕津在楼上住的时候,把作战室的电话搭了一根线,把他的屋子也装上了电话,从楼上搬下来以后,他又把电话拽了下来。以前不好意思提这种非分的要求,王辉当了股长以后,我就让他也给我宿舍装一部电话。
王辉满脸无奈,说总机就那么多门,真没有空余的地方了。我就跟他胡搅蛮缠,说他有办法解决。还拿史建华家属院也有电话,肯定是他给这个老乡装上的。王辉百般解释史建华的电话不是他装的,我就说实在不行我就扯他宿舍的电话。
铁人王进喜说过:人没压力轻飘飘,井没压力不出油。这话在别人身上管用不管用不知道,反正在王辉身上管用,最后不知道王辉想了什么办法,给我宿舍装上了电话。
宿舍有了电话方便了很多。我知道很多宿舍有电话的人,晚上就可以通知总机,把值班室的电话接到宿舍。但我没有这么干过。因为团里领导讲过这个事儿,我怕因为这个事儿被领导批一顿,觉得不值当。
有了电话就要用起来,就跟新得到一个玩具要反复把玩一样。有的时候即便是找小尹或者王辉,都在一个楼道里面住着,推开门一喊就能听到,我走到门口也要回来拿起电话跟他们说,电话里面的声音从楼道里面也听得清清楚楚,但还是要打电话。现在想起来,总机班的小战友们真是辛苦,我为了过这个电话瘾,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。
王辉做人有底线原则性很强,但王辉不会讲官话,说的都是过日子的大实话。为人大气很仗义,所以即便是转业多年,我和他依然保持着非常密切的关系。这种密切不是经常联系,而是时隔多年还跟以前一样,有啥事儿都能直接说,不需要客气半天兜圈子。
在部队的时候,王辉要是调侃我就管我叫鸟屁,我也用鸟屁来称呼他。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跟我是同年兵,我们俩一般大,现在知道他比我当兵要早一年多。在此祝愿王辉老兄以及家人,身体健康万事如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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